不定期搬运《琴师》



现墙头是露露和老伏
周瑜是永远的白月光
对于相爱相杀完全没有抵抗力
什么都能吃

【策瑜/文】琴师【授权转载】(9)

后来的几天,周瑜没有见到鲁肃,也没有见到孙策,他大概也知晓,孙坚得献帝获玉玺,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便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还政献帝做忠臣护汉室江山落得忠义之名,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落得暂时的平静,又或是废了献帝自立为王惹得众人非议,再或者走另外的路,无论哪个选择,都有其利弊,都需权衡,而这一个决定势必会影响整个天下时局,也间接决定江东和孙氏面临的结局,不得不慎重。

而首当其冲的一个最大的问题便是,一个军队中的两个核心人物意见相左,孙坚有极大的可能会选择忠汉室,可孙策,一定不情愿。

孙策不是轻易甘心的人,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怎么舍得轻易放下,孙坚虽一直以来都忠君爱国,但事到如今,怕连他自己都在犹豫。

谁都无法抵挡绝对权利,以及万世荣耀。

周瑜已经不觉得自己还能改变些什么了,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为自己认为值得的主公谋取天下,或自己征集军士逐鹿争王,都不过是他少年的梦想,而这些宏图壮志,早已随着四年前的血腥埋入黄土,再不见天日。
只是他忘了,黄土之中总隐藏着许多的奇迹,或许只需要着一场甘霖,就能让曾经休眠的种子破土而出。
人生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等待着时机,慢慢走到,预定的轨迹。


“我说了,不必这样叫我的。”
“不知少将军叫在下深夜前来,是为何事?”
“你觉得呢?我会找你来干嘛?
那样调戏的语气,却透着,深深的疲倦。”
“在下不过是区区琴师,只会弹琴,不懂猜心。”
“是呀,不过琴师,我心中烦闷,你随意弹首曲子来给我听吧。”
说罢便自己坐在榻上,手杵在案桌之上,眼睛闭着眉头紧皱,很是烦闷,看来是因为今后的路如何走迟迟未定而烦心,说不好还因和孙坚意见不同闹僵了。
周瑜看了孙策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微微有种想为他解决问题的冲动,好像内心隐隐觉得,孙策,只应该是开朗霸道,不会被其他事困扰的,孙策应该永远有着令人温暖的笑意,就比如他为他打开枷锁之时,再比如,他哼着走调的歌曲走在满目疮痍的宫闱里时。
周瑜自己不知道,孙策也无法看到,这时周瑜的表情是多么的柔和,不再冰冷,连嘴角都是上扬着的漂亮弧度。
想着他救了自己,周瑜决定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回报,同时又暗暗下了决定,只此一次。
哪怕这一次之后,孙策完全会相信,他就是周公瑾,导致他的生活会变得十分麻烦。
他将琴在另一边的案几上,开始弹奏,琴音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忽而激越忽而沉闷,他的食指在琴弦上翻飞,是漂亮的舞蹈。
一曲终了,孙策睁开眼,问道,
“这首曲子好熟悉。”
“这是将霸王破阵曲和十面埋伏结合起来的一支曲子。”
孙策微微抬头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民间说,得意者奏霸王,失意者弹十面,霸王激越豪情,十面肃杀悲壮,正是得意与失意的分别写照,只是得意和失意本就是相互依存的,有得意必有失意,二者不过取决人的一念罢了,想当初西楚霸王起兵江东征战天下,入咸阳灭秦业,十八路诸侯跪迎,霸业将成,千古闻名,自是春风得意,其英勇为后人称颂,遂谱霸王破阵曲,但这世间种种有得必有失,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也不过于垓下被刘邦所困,只留下一场四面楚歌,一阙霸王别姬,自刎于乌江河畔,其悲壮为人所怀,便谱十面埋伏,只试想倘若当初霸王无义,于鸿门诛杀刘邦,倘若霸王不仅对江东有情,更对天下有义,那么这历史便不是如此书写,汉室也不会有机会得四百年天下,再下将两首曲子结合,不过想提醒自己,失意得意,不过一线之隔,所选所行,万须慎重。”
孙策看着周瑜,烛火将周瑜的脸颊映得更加苍白,孙策的眼睛沉沉的覆盖着雾气,却转瞬变得清明,他微微叹气,道,
“这世间自是说得容易做起难,到不知该如何选择,才算得上慎重。”
周瑜歪了歪头,漠然道,
“在下除了琴音其余的一概不懂。”
“琴音,能知心。”
孙策看着周瑜,笑得大有深意。
“弹者无意,是听者有心,曲只是曲,典故也不过只是典故,人想的是什么就将曲子想成什么,无好无坏只取决与人,琴不知心,是心知琴音。”
“好一个心知琴音,那你就再弹一曲吧。”
孙策笑意浓浓的看着周瑜,周瑜也不甚在意。
周瑜又弹了一首曲子,曲音悠扬,如春光明媚,惠风和畅,似有鸟音,欢快不已,却有着幸灾乐祸的意味,收曲时音调上扬其幸灾乐祸之音更明显,孙策有些发笑,不禁问道,
“这是你自己写得?”
“是,涂鸦之作,难登大雅之堂。”
“倒挺有趣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幸灾乐祸?”
孙策半开玩笑的问,周瑜抬眼看着孙策,很抑制的没有翻白眼,毕竟孙策作为一个五音不全的人还能听出这首曲子中的情感,着实不易,更何况他没那个资格也不应有那样的情绪,他面无表情的慢慢说,语气平稳。
“杜鹃鸣巢。”
“杜鹃鸣巢?”
“是,杜鹃啼叫悲悯,有杜鹃啼血一说,自古就被人当作凄婉之物,只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杜鹃这种鸟,最是懒惰,当其产蛋需要鸟巢时,往往不自己建,而是将蛋放到其他的鸟盖好的鸟巢中,并由其他的鸟为自己哺育孩子,将烦恼转移,自己落得一身轻松,逍遥自在,做着其他该做之事,等着另一个机会,所以,如若在鸟巢中听见杜鹃之音,必是遇到了为他人做嫁衣的笨鸟,而此时完成了移花接木却早已翱翔于天外的杜鹃自是只用幸灾乐祸而不用顾他人死活。”
孙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抚掌道,
“好一个杜鹃鸣巢,真是有趣啊。”
周瑜将琴抱起,微微行礼,
“少将军若没有其他事,周瑜便先告退了,军事繁忙,少将军也早些歇息。”
孙策轻轻点头,周瑜便往门外走去,
“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孙策在后面隐不住的笑意问,周瑜停下脚步,未有转身,
“天下言论何其之多,不知少将军说的是哪一句?”
只听得孙策语气上扬,带着浓重的笑意。
“周公瑾,真为妙人也。”
周瑜抬头,目光看向远方,雨已经停了。
“再下不认识庐江周瑜,便不知道此话真假。”
就算背对着孙策,周瑜依然能感到那人的笑容无限扩大,像火焰一般,灼烧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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